东南大学建筑学院2024研究生设计课程 | 南京烟火圈的生态与构造研究
发布时间:2025年1月25日 分类:课程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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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造都市生活圈 | Connecting Urban Vibrancies
Design Research on the Form and Ecology of the Lieu de Vie in Nanjing
学生:尹家雪 尹婧 丁昕 张天宇 董帅 李宇珊 耿铭婕 顾博文 郭天祺 洪亮
城市生活圈所对应的是城市日常生活范畴,其内容对象主要聚焦于城市微观领域,即与居民衣食住行与社会交往紧密相关的空间环境。同时,在城市生活圈的行为特征以步行为主,其空间有效性体现于邻里街坊与街道层级的连通性,从而使得人们在最亲近的空间尺度层级得以紧密连接。
城市生活圈的建设是城市进入精细化发展阶段的重要议题,即通过合理配置公共资源、有效提升社区服务的可及性,从而实现舒适便利、生态宜居的高品质城市人居环境。
因此,生活圈引领的城市建设所指向的是一种在地性的生活方式营造,相关设计工作应立足于对具体区域、具体人群日常诉求的灵活回应之上。同时,生活圈的建设通过倡导在步行范围内享有大部分日常所需的生活服务,强调了步行空间系统与公共服务设施网络的有效协同。因此,除微观领域的环境提升改善之外,生活圈的建设还应强调其结构性,即在自下而上地考察社区环境与市民日常活动的组织关系的同时,需将社区空间结构与其功能性诉求主动地嵌入公共部门与相关政策的行动计划之中。
发展至今的城市生活圈建设已从邻里单元模式的单纯物质环境设计,成为了一项涵盖空间、社会以及制度设计的综合性工程。而其理念与实践在环境操作层面中所强调的在地性与协同性,对于当前城市的进一步精细化发展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南京城市烟火圈分布于城市各处,一般指充满烟火气息的城市地段。它们大多数为历史形成产物,往往以菜市场为核心,周边环绕小食、餐饮、地摊、百货等众多业态。烟火圈一般生机盎然、充满活力,飘荡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在当前的城市发展阶段,城市更新逐渐成为主导性的工作内容,活力营造成为首要的工作目标,现有的城市烟火圈也日益呈现为重要的商业资源与文化资源。与此同时,城市烟火圈也大多存在很多环境与管理问题,与当前城市精细化发展的总体要求之间存有矛盾。
如何保护并改善当前城市烟火圈的形象与品质,提升它们在都市生活环境营造中的作用,将会成为一个富有挑战性的议题。
由于城市烟火圈大多都是自发形成,内含复杂的社会与经济关系,同时它们往往也与周边的社区之间存有必然的互动性,是都市生活圈的重要载体。为了针对城市烟火圈进行合理性研究,就需要将它视为一种复杂的自然生态系统,这与当前通行的城市规划与设计体系完全不同。
本次城市设计课程选择南京中心城区的陶谷新村、蓁巷、丰富路地段为研究范围,聚焦于其中富有烟火气息的环境现象特征,并采用建筑学的方法针对其中的空间构造进行系统性的分析与研究,以期进一步加强城市烟火圈的整体保护与管理,更好地保持和延续其传统格局和历史风貌,维护城市文化氛围的真实性和完整性,处理好社会经济发展和城市民俗文化保护之间的关系,实现城市烟火圈及周边地区的有机保护更新、优化提升形象和品质。
本案为研究型城市设计课题,要求学生通过详细的现场认知与调研工作,针对南京城市烟火圈的案例进行分析与研究。通过多维度的参与性工作,回溯城市烟火圈的历史发展过程及其构成原理,分析它们在社区环境中的影响与作用,提炼它们的构造原则与方法,同时为将来可能的优化提升提出建设性的观点。
陶谷新村旁的上海路菜场,看似平凡,却藏着全南京最正宗的意式披萨店——披萨大叔。这家简朴的小店因地道口味吸引了无数食客,成为留学生的聚集地,每到毕业季更是热闹非凡。像这样的西方文化扎根空间在陶谷新村并不少见,也因此赋予了这里独特的文艺浪漫气质。
傍晚时分,街道上暖黄色灯光次第亮起,咖啡馆、书店与艺术商店的氛围让人放松低语,蓝调气息弥漫其间。这种即兴与慵懒交织的节奏,既是街区的生命力,也为居民与留学生提供了理想的生活空间。
一个普通社区,为什么能包容这些“非日常”的文艺空间?这份安静而浪漫的魅力又是如何形成的?这正是本次研究的核心探讨。
我们的研究以陶谷新村路为核心,向北覆盖南秀村和金银街,延伸至上海路更西侧区域。
从历史脉络看,陶谷新村的文艺气质在不断的历史复调中被强化:南朝隐逸文化、清末传教士带来的西方建筑与教育影响、民国时期赛珍珠与权贵们的西式花园洋房,共同构筑了其深厚的历史底色。这种交汇点上的文艺精神,形成了超越空间的想象体系。
陶谷新村因南京大学校园环绕,形成了浓厚的知识分子生活氛围,人群以学校教职工和学生为主,同时吸纳了周边企事业单位和机关职工。区域内食堂、菜场等基础设施完善,满足了居民的必要性日常需求。
正是这种物质空间的充足弹性,为陶谷新村发展“非日常”的文艺空间提供了条件,进一步强化了社区的包容性与独特气质。
改革开放以来,南京各大高校逐步扩大国际留学生招生规模, 陶谷新村凭借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包容的文化氛围,逐渐成为南京多文化交融的典型社区。留学生的日常生活方式的差异在社区空间和商业生态中留下了深刻印记。
陶谷新村凭借咖啡店的集群效应,逐渐成为南京咖啡文化的标志性地带。咖啡厅超越了饮品供应的功能,成为人们学习、社交、聚会的重要场所,更为年轻人提供了情感与空间的联结点。随着咖啡文化的兴起,这里吸引了更多小众业态的涌现,刺青店、古着店、二手玩具商店等延续了咖啡馆“第三空间”的属性,为街区注入了文艺与个性化气质。
在陶谷新村,紧密的社区关系在日常互动中得以建立和发展。Pause咖啡馆的老板老陈提到,他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社区的氛围让他可以放心让女儿在街区玩耍。阿Sir咖啡馆作为社区的一部分,凭借其开放和包容的空间设计,成为了顾客和社区成员交流的场所。它特别设置了前院的公共空间,供人们自习和交谈。Pause café也以其温暖和社区归属感吸引了许多人,尽管其店面不显眼,却成了社区的“客厅”,是居民交流和建立联系的重要场所。
老陈不满足于此,他计划接手周记烟酒店并重新装修,利用店前的小广场举办社区活动,以增强社区凝聚力。通过这种互帮互助的关系网,陶谷新村形成了一个健康、可持续的社区结构。
陶谷新村的独特魅力源于其空间和社会层面的复杂性,无法通过单纯的建筑分析揭示,而需通过多维度的观察。陶谷新村的精神核心在于社会空间与物理空间的互动,它不仅是历史悠久的地方性社区,还能与国际文化融合,成为精神表达的汇聚点。这种跨文化交流赋予居民独特的身份认同感,也推动了消费空间和公共空间的文化再生。
丰富路片区毗邻新街口,近年来,近年来,网络媒介的快速发展使其成为网红打卡地。通过线上“热度”与线下“热闹”的双重互动,丰富路逐渐呈现出新的社会空间构造。商铺的高速迭代更新过程中,网红店铺层出不穷。
丰富路的东西两侧的街巷——明瓦廊与南台巷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特质,明瓦廊根植于居民的日常生活,细微之处无不体现在地的回响;南台巷,网红店铺鳞次栉比,成为了圣诞节等节庆下的“必打卡”去处。
原本的老旧社区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为顶流社区?走红的背后,网络媒介是如何参与到城市的再生产?烟火气在丰富路片区的传播机制又是如何?这些问题是本次研究的切入点。
丰富路烟火气的高人气度体现为线上的热度与线下的热闹,这种热的特质是媒介作为城市的助燃剂作用于城市空间的结果。
“热”的特质聚焦在个体的店铺上呈现出不同的现象,有由于店铺的快速走红扩张引起区域热点,有为了应对高速迭代而产生的店铺分割与重组,还有从城市的各处被丰富路特殊烟火气所“捕获”而产生的迁徙现象。
丰富路烟火气的因其独特特质,也有着特别的传播方式。我们类比热力学中,将其描述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对流,是受城市CBD的产业与人口积聚所带来的流量。第二种是传导,是在特定网红店铺作为极点的带动下,临近店铺产生的产业聚集与热度扩散。第三种则是辐射,是平台经济带来的,超越传统城市空间“金角银边”商业法则的新途径。
在这种传播机制下,城市的再生产呈现出一种拼接的过程。街区的烟火气正是在热点与日常的交替中不断被重新拼接与书写。
点状生成:热点是烟火圈的引爆点,它吸引外界目光,将空间的某个节点转化为焦点。线状连接:热点通过空间流动和传播效应连接日常场域,将更多人群引入生活实践的路径中。面状扩展:热点与日常相互作用,烟火气从局部蔓延至整体,形成街区整体的活力。
在丰富路内,人群分化为在地的居民,经营店铺的经营者与穿梭不停的“游荡者”,通过不同用户之间的“线上-线下-线上”的多轮互动迭代。虚拟社区中呈现出热门的笔记、博主和路线,这些热点继而又对实体空间产生印象,体现出实体空间与虚拟社区互动强化的特征。
“游荡者”成为了网红街区内的“媒介动物”,通过打卡上传线上社群,为丰富路与南台巷的标签增添了大量具有传播效能的附加信息。在这个过程中,传统城市空间的注意力法则不再适用,在这样媒介激增、注意力饱和的环境下,关键问题不再是”发出声音,而是如何在每个人都发声的“人声鼎沸”中被听到。
在这个过程中,维持“网红的热度与关注度,关键在于一种为特定地点提供附加信息的能力。由此,只需精心打造几处适合相机的立面或场景,成为一种新型的城市表皮主义。频繁更换的皮肤,形成城市快闪景观。当然,我们也看到丰富路烟火气的起始并非是网络媒介的单一作用。初始的“极点”大多是扎根在地社群,形成线下的影响力,并传播至整个街区。
网络媒介作为丰富路片区城市空间再生产的推手,融入了由于城市化催生的文化与社会层面的扰动,构成了社会行动和流动的多种特定环境类型。在这样的再生产机制下,符号空间不断向社会空间和物理空间注入附加信息,增加街区的新陈代谢,形成热点的爆发与传播,最终塑造了丰富路片区独特的烟火圈特质。
俯瞰南京文化底蕴深厚的地区有这样一块场地犹如一块伤疤一样与周边的文化圈子们格格不入,这里——就是进香河片区。
隐藏在热闹烟火气的背后的是什么?
为何人们看似久居却匆匆而往无法扎根于此?
由什么给书生气之地带来了野蛮的异化?
而文化又在以何种力量介入场地的再生产?
进香河路鲜活在每一个烟火升腾的瞬间集贸市场似乎成为原点承载着烟火的盛放。然而在这表象的背后仍然有着交错混杂的种种“矛盾”。原住民的锚固与陪读家庭的浅居是这个场地的重要反差特征。前者借由买菜作为一天中的社交仪式,在街道角落驻足聊天,后者大多用电动车接送,并不在此停留过久。不同的身份塑造了不同的生活节奏,不同的生活节奏又影响着不同的物质空间。原住民的锚固进一步加强了适合于他们的物质空间环境,陪读家庭的浅居间接导致了儿童业态的缺失。
原生业态经过疫情的洗礼有的走有的留,有的业态重置 有的仅仅更新了招牌,有的空间不断被压缩,有的直接失去一种“身份”去定义功能,业态被经济挤压,又被需求滋养,一切的店铺就这样在无人在意的岁月的角落里生长-冲突-没落-又重生。
居民在生活中对于空间进行了多样的改造,扩建、功能置换、破墙开店,打造属于他们的生活圈。各项制度的弹性极大地促进了居民和商铺对于改造的强烈意愿,造就了场地的多元性和草根性。
1992年,结合旧改,建成底层为市场、垃圾站,上层为住宅,二层连廊相连的巨构,凝聚区域烟火气。其大容量含各类服务业态,吸引居民消费。垃圾站与服务设施保烟火不断,市场与餐饮店为迸发点。市场源于住区需求,消费增长促市场更新,吸引打工者居住,集聚锚固烟火气。
进香河街区的蓁巷位于市井气与文艺气的交汇处,但直到今年,才出现精致的店招和年轻化的装饰。为何近年来高校气息才开始影响进香河街区呢?从历史角度看,进香河街区处于被国子监、鸡鸣寺、成贤街、监狱、珠江路等重要规划挤压的剩余地,没有上位规划的发展指导。只能在适应中生存,缝隙中成长。在数十年的发展历程中,逐渐形成了学府,菜市和住区的三元主体,构成了书香气与市井气并存的烟火。
而近年来,市井气在数年的发展中太过强大,形成的氛围抗拒着学生的加入;物质空间上,围墙,外摆,卫生等条件在有形中拒绝了学生进入;喧闹的噪音,内向的界面和非需求的业态也在无形中拒绝了学生;同质化的立面和线性空间也造成了低探索的欲望。这种气息是陌生的、异质的、哪怕一起发展共存过多年,也是“只许共存,不许融合”。
学生行动轨迹和居民行动轨迹像静脉与动脉共存,互不干扰。店铺也在悬浮地生长,例如中贺水果店,由于空间地拥挤,最大程度地缩小了交流的空间,人们在被不断地推动着前进,无法充分交流。而新生业态作为一股新生势力,主要人群是东南大学的大学生引入了偏向网红的业态。餐饮店的外向就餐空间与咖啡店的内向就餐空间形成鲜明反差。就餐空间的外置能加快人们的就餐速度,提高顾客的流动率和空间利用率。而喝咖啡的时间很短,商家更愿意用舒适的体验来留住顾客。
这里真的仅仅是几种不同人群相互对抗吗?在整个进香河路片区一直这样发展,似乎并没有很严重的对抗气息。学生、居民、陪读家庭等等人群,是否在以一种动态平衡和这里的空间进行着共存呢?我们选择的三个比较典型的店铺案例进行分析。这三个店铺处在东大和红庙的连接线上,他们之间的文化气息和市井气息的浓度各有不同,同时他们的物质空间和面对的人群也各有不同。新型的消费空间的发展,带来了相对应的空间再生产和微改造。
在前面我们从整个南京城发现如此反差的一块区域开始,以菜市场为中心,发现了内部存在的“锚固和浅居”“热闹和冷清”两重矛盾反差。随后我们又看到了文化气息和市井气息的反差与渗透。最终所有的反差矛盾在蓁巷找到了一种融合共存的生态。所有的人事物构筑起一张社会建构和实体空间交织的网络。同呼吸共命运,在这个进香河片区,所有要素环环相扣,大家从来就是一个整体,异质而共存,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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